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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因为冬日少雨,原本应是碧莹莹的一汪水泊,当时却被一条大道分成了两块灰黑色的泥泞土坑。路的尽头延伸极远,无法明确地告诉我们,那一头是否还有值得一去的景色,或者不过又是一片盐碱含量过高的泥潭。
含羞草极为暴躁地让无人机从碎石地上起飞,叶片旋转之间扬起了一阵沙尘,然而手机中的高空景象却与平地所见没有半分差别。最后,还是凭借着一股“不至于不至于”的信念,我们徒步往深处走去,才终于找到了写着“翡翠湖”三字的立石,尚晓得原来「大地翡翠」是真实的存在,网络上一篇又一篇的游记分享原来也不是营销骗局。
紧随欣喜而来的又是再一次的「心情过山车」——原以为拍到绝美风景的我们拆开马上没电的无人机,结果找不到任何与存储相关的部件,大失所望过后,又在连接着的手机相册里发现了俯拍的素材。
所以,那天还是在翡翠光泽与日暮的辉映之下,收获了一个还算幸运的结局。












- 远处等我们探索归来的小车 -



马师傅,跑大环线六年,看着我手机里的地址告诉我,这是一个他也没去过的地方。
路过冷湖和一两个废弃的石油小镇之后,我们在一个风力发电厂对面见到了黑独山与山下抽象的车辙痕迹。路途中,又遇上了针对游客的常规检查,冷清的警局和陈旧的设备一下子就勾出了些边境的氛围。
由于事前做过功课,我一再提醒颇有些兴奋的马师傅,可一定要沿着先前已有的车辙前进。然而,等我们从山里归来,却远远地看到他一筹莫展的神情和深陷沙土的车轮。在几番求助私家拖车热线无果后,疲惫不堪的我们才想起报警。我刚说完冷湖风力厂五个字,民警同志就立马了然地告诉我们原地等待。
大概在警车驰过而激起的尘土中,我才明白英雄情结在现实中所具有的震撼之感。而为了铭记这一段发生于「无人之境的救援」与「黑独山的美态」,我也做作地捡了一块黑色的好看石头,决定长久留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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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摘星阁与远处的鸣沙山 -


- 冬日里冷冽的莫高窟 -


- 游客小周决定与九层楼合影留念 -






- 在沙丘腰际哆哆嗦嗦地拍下月牙泉的全貌 -








- 骆驼也要下班 -
- 平视角度下的月牙与檐牙 -
成功获救的当晚,我们便抵达了敦煌城区,直奔夜市。遗憾的是,许多店铺正在闭门谢客。于是,马路对面的肯德基与德克士霎时成为了城市的代言人与我们的救星。吃饱喝足之后,一行人就有了精力,开始「品评敦煌」——一定要找到刚才的高级文创专卖店,怎么肯德基海报也是莫高窟的佛像,敦煌酒店的大门竟然都如此气派,要不要再买一杯奶茶带回酒店。
第二日的莫高窟之行因为是淡季多看了四个洞窟。虽然在游览中非常仔细地听了讲解,且的确自我感动地暗自比对了同时期的瓷器装饰,但记忆中最清晰的感官知觉却是九层楼里的寒冷。明明未曾觉察空气的流动,却又觉得寒风从四面八方袭来,衣服、头发与皮肤间但凡存在丝毫缝隙,都会成为被攻击的对象。
而这种刺骨的冷咧延续到了鸣沙山的沙丘冒险,人体对此的生理反映包括但不限于,攀爬沙丘时突如其来的肌无力现象、逐渐变紫的皮肤色泽、呆滞眼神及紧闭的上下唇。
经此一遭,已经在心里许愿「不再冬天出门」三百次。

- 好奇骆驼三、四 -





- 蜿蜒而过的榆林河 -














这一日的行程也要额外和马师傅沟通,他再次表明,「这又是一个大家不爱去的景点。」
确如马师傅所说,不论是在路途中还是抵达榆林窟后,我们几乎都没有见到另外的游客,目之所及除静谧沉默的草垛、枝桠、房屋外,只有好奇的骆驼在横穿马路时会抬起眼皮,略略瞧我们一眼。
划破此刻天地静默的,便是突如其来的飘雪。导览员对我们解释道,最近天气干燥,这一场是瓜洲地区的人工降雪。于是,我们便见证了榆林窟由土色外貌至银装素裹的渐变过程,穿谷而过的榆林河在雪的映衬下显现出了浅绿的色泽,两岸的榆树在雪的惊扰下窸窣作响,渐次绽开了白花。至此,雪树成林,大地莹白一片。
而与雪后榆林的幸运相对,我们同样因为降雪无法及时赶到嘉峪关,就在门口遥遥地望了一眼,随即奔赴张掖。

- 白茫茫的“七彩”丹霞 -




- 五颜六色的白 -














醒来发现昨晚一夜大雪,牛肉面下肚之后就启程赶往七彩丹霞。路经一片因丹霞地貌兴建的商业区域,营业的店铺寥寥,认真地向我们展示了「淡季」二字。
可悲的南方人仍旧沉浸在雪天的快乐之中,而马师傅正幽幽地表达他对景区是否开放的担忧。待我们抵达,也的确发现整个景区都在忙着扫雪,七彩地表也实在地被严严实实遮掩在了积雪之下。
正在观景台上拍照的我不免觉得,拿着这里的照片说是梅里雪山似乎也可以。
之后,我们面临的便是一场鹅毛大雪下的达坂山逃亡——一个隧道后,马师傅拿出了铁链绑在了轮胎之上,小心翼翼地以20码的低速在山里穿行;冰霜不断袭上车窗,和车内的闷热对比强烈,从玻璃中又接连看到许多翻倒在山沟里的行车。临近高速出口的时候,我们又看见了些许仍旧打算赶路的车辆:“怎么这些车还有胆量进山?”
“刚才师傅在高速上倒车!”
“我开了六年大环线没遇过这种极端天气。”
夜色深沉里,度过了几次三番的「虚惊一场」,我们才有惊无险地返回了西宁。
(“暴风雪才值这么点篇幅?”部分文字在小袁审稿后添加)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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